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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流纶声涓涓 访青年琵琶演奏家蒋彦
2017-03-05 00:59:49 发表 | 来源:华音网

 
 蒋彦,中央民族乐团“喜洋洋”室内乐团青年琵琶演奏家,“航天室内国乐”特邀演奏家。中央音乐学院琵琶专业硕士。5岁学琴,启蒙于琵琶演奏家方锦龙先生,12岁后受益于琵琶演奏家及教育家葛羽环女士。随著名打击乐大师刘汉林先生学习打击乐长达八年。1999年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中央音乐学院。师从著名琵琶教育家李光华先生。在校期间为其导师李光华教授录制教学示范教材,并一直担任中央音乐学院青年民族管弦乐团琵琶首席。
参与活动:
 2002年,代表文化部,获得日本“大阪世界民族室内乐重奏比赛”大奖。中央音乐学院首届“天天艺术”杯民族器乐大赛,青年弹拨乐组总分第一名。
 2002年底,由台湾风潮唱片公司选中,与著名音乐制作人林海先生合作,录制了个人琵琶独奏专辑《琵琶相》,并于 2003年在海内外出版发行。
 2004年5月,应邀远赴日本,进行该专辑的推广活动,多次在日举办个人独奏音乐会,深受海外传媒,音乐同行的认可与喜爱。并多次受邀日本NHK广播电台及各大媒体现场采访及表演。
 2005年,受邀于北京京剧院大型京剧《袁崇焕》,担任琵琶首席及领奏,进行十余场国内巡回演出。
 2006年底,应罗氏国际演艺公司之约,担任大型舞剧《THE HOT HEART》琵琶独奏,参与美国数十场巡演。
 2008年,与世界著名打击乐乐团--日本Gocoo太鼓演奏组合作,参与世界巡回演出。
 2009年至今,受邀于丹麦著名竖笛演奏家米盖拉•佩奇,吉他演奏家拉斯•汉尼拔,及国内笛子演奏家陈悦,组成东西方民族音乐四重奏乐团,多次巡演于德国、英国、丹麦、葡萄牙等各大音乐节。多次欧洲媒体及英国BBC广播电台现场采访。
2010年10月,参与创作并首演了现代室内乐作品《创编十面埋伏》。至今多次在北京音乐厅及国家大剧院上演。
 受邀合作于:法国著名钢琴王子理查德•克莱德曼先生;日本著名音乐制作人喜多郎先生;土耳其著名长笛演奏家蓝伟庭先生;国际知名指挥邵恩先生,及希腊雅典交响乐团,中国国家交响乐团等。
 并广泛参与多部影视剧节目,以及大量广告、形象宣传片的录音工作。曾为《自娱自乐》、《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见龙卸甲》、纪录片≪《大明宫≫》,话剧《王府井》等多部影片,剧目编配录制主题音乐。
 多年来,不断尝试世界各国音乐风格的演奏,使其具有丰富的音乐表现力,琵琶独特的音色在整个民乐界较为突出,表演风格独树一帜。
 导师李光华教授曾称赞其“天资聪颖,传统音乐及技术功底都很扎实,对于琵琶近现代作品的诸多新手法的掌握上更能得心应手,尤其是对于一些大型作品的诠释上,蒋彦往往有非常上佳的表现。”
 
 
 华音:《琵琶语》这首雅俗共赏的琵琶小品,是由著名作曲家林海先生创作,且收录在2003年出版的专辑《琵琶相》中。据笔者了解到,某一年,作曲家林海与其朋友相约在江南,他们在水乡的茶馆中听评弹时,被琵琶的单音的音色所打动,即萌生了为琵琶这件传统、古老的民族乐器创作的冲动,于是,《琵琶语》便在这样的背景下应运而生。同时,《琵琶语》还被作为电影《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的背景音乐、片头片尾曲,一时间被广为流传。而这首精致的琵琶小品在笔者看来,其不仅是电影的一段背景音乐或是一段插曲,配合情节发展与场景的情绪,起到烘托气氛的作用,更不如说这首短短三、四分钟的作品本身更像是是一场浓缩的电影;或若说这部电影激活了这首音乐作品,则不如说是这首音乐作品激活了这部电影。作为《琵琶语》的演奏者您来说,是否与笔者一样所见略同呢?作为媒体,我们更想知道,这首作品背后的故事,那么请您与我们简单的聊一聊,作曲家林海通过怎样的方式,换言之,是如何找到您来演奏《琵琶语》这首作品的呢?当您第一次接触到这首体裁新颖、风格独特、曲调清丽、使人耳目一新的作品曲谱时,对于一直从事专业琵琶演奏的您来说,其给您带来了怎样不一样的感受呢?《琵琶语》这首作品一经面世,便已经无数次的被运用到电视、广播节目中去,深受不同年龄段、不同职业的广大群众所喜爱,即能够受到如此热烈的响应与欢迎,这对于演奏者您来说,在录制时是否已经预料到了呢?
 
 蒋彦:我认为,琵琶小品《琵琶语》与电影《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两者是相辅相成的,音乐激活了电影,而电影也给音乐带来了极大的艺术成效。其实,《琵琶语》与《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的契合是一种机缘与巧合,因为在2003年《琵琶相》这张琵琶专辑就已经出版了,而徐静蕾拍摄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是在2004年才上映的,两者的结合也要归功于著名音乐制作人张亚东先生。当时,是张亚东先生为徐静蕾推荐了林海先生的《琵琶语》作为她电影剧本的背景音乐,徐静蕾聆听之后,觉得《琵琶语》与她的电影非常契合,就将这首作品融合到了她的电影之中。因此,更为贴切地说,是电影《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与《琵琶语》获得了双赢。
 我被选为《琵琶语》这首作品的演奏者也是一种机缘。林海先生与他的合作人风潮唱片的杨锦聪先生很早就有出版中国民乐独奏专辑的想法,这种想法从2002年开始逐渐得到实现。《蝶舞》便是林海先生与杨锦聪先生合作最早出版的扬琴专辑,随后他们二人又希望出版了二胡、琵琶等一系列民乐独奏专辑。为制作琵琶专辑,林海先生及其创作团队来到中央音乐学院挑选合适的人选,在进行了简短的弹奏与简单的沟通之后,他们就选择由我来担任此系列的琵琶独奏。
 “新民乐”这个概念是在2002年“女子十二乐坊”组合诞生的时候才出现的,对于当时像我这样的在校生来说,因平时只接触古典民乐,并没有“新民乐”的概念,毕竟学生的生活圈有限,眼界不够开阔,录音时,也没有尝试过电声加民乐这样的新形式。因此,在2002年底当我刚接触到专辑《琵琶相》的音乐录制小样的时候,仅仅觉得非常好听,并且可以感受到林海的音乐极富画面感,比我所弹的古典作品更浅显易懂。
 专辑第二首《琵琶语》能够受到如此热烈的响应与欢迎,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当时我在录制这张专辑时,一同合作的音乐家有歌手谷峰,吉他手梁剑锋,《忐忑》的演唱者龚琳娜等,制作团队极具实力,但是专辑刚出版的时候,并没有得到热烈的反响,直到2004年为宣传《琵琶相》赴日本举办四场独奏音乐会,再加上国内电影《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上映而一炮成名,经过一年的发展停滞才慢慢被大家熟知,成为家喻户晓的经典音乐作品,我觉得这与电影的宣传、推动作用也是息息相关的。其实,《琵琶相》这张琵琶专辑除了《琵琶语》之外,其它的作品也都是非常经典的。
 
 华音:让我们继续上一个问题的思路,据笔者了解到,在录音棚录制这首作品时,作曲家林海特意让您尝试弹奏了琵琶所能发出的各种各样的音色,及各种用来表现作品的演奏技巧,并由此得到启发,最终敲定了演奏这首作品的方式。对于这样的一种尝试,您觉得是否达到了“情理之中,而又意料之外”的效果呢?有些网友认为,《琵琶语》中最令人感到新奇的,莫过于曲中那段犹如呢喃一般的天籁吟唱声,给人以无限的遐想,十分富有诗意。这段空灵的女声吟唱,又给您的内心掀起了怎样的涟漪呢?笔者在查询关于《琵琶语》这首作品的相关资料时,曾发现作曲家林海“自我检讨”说,“可怜蒋彦被我折磨的够呛。你们知道对于专业的演奏家要让他们改变十几甚至几十年形成的演奏习惯难度有多大。”笔者思考,对于这句话您一定也深有体会、感触颇深吧?对于这首作品,我们暂且将其归类于“新民乐”或是“新音乐”,但在笔者看来,这首作品与很多风格杂乱无章、不伦不类,过分的迎合市场或潮流,滥用流行元素或纯粹全盘西化,脱离了民族传统神韵的“新民乐”作品不同的是,《琵琶语》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在时间的洗礼下,其不但没有为广大的普通群众所遗忘、忽视,反而愈发使人百听不厌、喜爱有加。那么您认为,这首作品的成功之处在于?或者说,是它的成功是基于怎样的原因呢?
 
 蒋彦:林海先生的这种尝试是前所未有的,让我非常吃惊,也让整个乐坛震惊。在录制《琵琶相》专辑之前,林海先生就让我把弹挑、轮指、扫拂、绞弦、推拉音等专业的琵琶技巧为他全部展示了一遍 ,而在之后,我第一次听到专辑的录音小样的时候,竟让我惊讶的意识到很多琵琶的演奏技巧在此已无用武之地。因为林海先生他并不喜欢传统民乐惯用的技法,反而觉得这些技巧如果运用不当的话就会显得“土气”。因此,他要推翻这些传统技法。林海是一名钢琴出身的音乐制作人,业内人士经常形容他“左手西方右手东方”的独特音乐风格,他常常善于思考通过什么独特的配器方式,选择怎样的充满色彩性调式可以让音乐更加动听、悦耳。通过何种途径来打破民乐的五声音阶与传统技巧,使专辑呈现出跨越时代、超越桎梏的最独特的琵琶独奏专辑。在我看来,林海先生所追求的就是琵琶最本真的音色。因此,在明白他的意图之后,我把琵琶声音中最朴实的一瞬间呈献给他,也就是琵琶单声音色的“余韵美”。
  其实,我也是在《琵琶语》制作完成后,才听到作品中这段空灵的女声吟唱,因为琵琶弹奏的部分是先期录制的,而女声吟唱是在后期剪辑中添加的。在录制琵琶独奏时,时间非常仓促,当时没有条件让我们录制女声吟唱,但是林海先生想象力非常丰富,他想到在后期给琵琶独奏添加这样一段独特而又新颖的女声吟唱,提升了整首作品的艺术美感,在旋律方面很有画面感。另外,专辑《琵琶相》的配器也很独特,在整部十二首作品中我们会听到像非洲鼓、蒙古长调,三弦,古琴,口琴,大提琴,甚至童声合唱等让我们意想不到的音色,其丰富了作品的内涵。
 我认为《琵琶语》这首作品的成功之处就在于旋律。“新民乐”的概念让很多不了解民乐的大众,将之简单地理解为电声加民乐,其实“新民乐”的创新与突破并不仅仅在于乐器的改革与乐曲配器上,更重要的是音乐旋律的优美性。我觉得一些音乐晚会通过宏大的器械设备展现演出效应与舞台效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音乐艺术本质的时代发展帮助并不大。而一些网络歌曲包括一些民乐作品,也只是注重电声配器的花俏,而忽略了旋律的动听与流畅。在我看来,比起电声炫技,朴实优美的音色与旋律更加能够吸引听众。
 
 
 
 
 华音:对于“新民乐”的界定,在笔者看来,它是当代民族器乐演奏发展的一个重要的分流及趋势,它的特点呈现为将民族特色的乐器风格与西方音乐、流行音乐等风格予以融合,即世界上有多少种音乐元素,那么“新民乐”的方式就有多少种可能性。对于常常参加新民乐组合演奏形式的您来说,是如何来理解笔者上述的界定呢?网络上有一种对于“新民乐”的定义为:“新民乐=民乐的眩技+流行的伴奏”,您认为,这类“公式”是否是“新民乐”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发展的趋势与潮流所在呢?那么,您是如何为“新民乐”进行定义的呢?有专家、学者曾说道:“新民乐的形式其实就是将中国人传统观念中阳春白雪般的艺术从一个高雅的位置上拖下来,使其沦为大众化的产物。”您是否同意这句话呢?就您个人来看,“新民乐”是否是商品社会的一种必然性,或一种必然的产物呢?“新民乐”自诞生起,便成为业内人士及媒体长时间争论的话题,但笔者认为,争议归争议,民族音乐的革新却从未停止过,只有通过争论才能使民族音乐获得进步、获得发展,才能真正推动民族音乐这一学科的进程,您觉得,这样的哲学思想是否有利于民族音乐的传播、普及、发展呢?
 
 蒋彦:如您所说,“新民乐”的组合演奏形式确多种多样,且对“新民乐”的定义也越来越广泛。起初,对“新民乐”的简单定义就是电声加民乐;然而,从2002年开始,随着作曲家与演奏家的不断探索,“新民乐”被赋予了新的内容。“新民乐”之所以新,不单单是指配器方面,还有与国际音乐元素的融合,即不同民族间音乐的结合。比如在欧洲演出过程当中,同样是室内乐演出的形式,但是我们融入了西方琉特琴与竖笛等欧洲民族乐器,以重奏的演出形式呈现给世界听众,这也是“新民乐”的一种探索,而这样的融合使得“新的民族艺术”更加多元化,更具有时代的特征。
  在我看来,“新民乐”这个名词,更像是民族音乐发展探索中的一个坐标,而不仅仅界定于一种风格。“新民乐=民乐的眩技+流行的伴奏”,其并不是现代民族音乐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发展的趋势与潮流,“新民乐”未来的发展将是世界音乐的融合。为了改变大众对“新民乐=民乐的眩技+流行的伴奏”这样认识的局面,我们也需要做一些探索,譬如民乐的演奏家应掌握传统调式以外的演奏风格,更大程度上开阔思维,合理运用传统演奏技巧的思维惯性,在音乐的融合上大胆创新,在肯定中否定,既保留传统的音乐内涵,又融合西方的艺术特色,添加新的流行元素,但是探索的过程不是一帆风顺的,有的时候会走一些弯路,但“新民乐”最终定会回归到正途。
  在中央民族乐团喜洋洋室内乐团工作时,就对“新民乐”的演奏形式做过许多尝试,突破传统民族调式,对东南亚音乐及西方音乐风格,以室内乐重奏的表演形式为基础,进行即兴或改编的演奏方式,重新呈现给观众,并获得广大听众的好评与支持。相信通过我们不断努力、不断探索,“新民乐”的定义会越来越广泛,民族音乐在未来的道路上会发展得越来越好。
  “新民乐”成为一种社会的商品不是一种必然性,而是有其客观存在的原因也必会有其演变发展的历程。“新民乐的形式其实就是将中国人传统观念中阳春白雪般的艺术从一个高雅的位置上拖下来,使其沦为大众化的产物。”这句话更揭示了当下艺术与现实,这个看似残酷的问题。更体现了这个时代“审美活动日常生活化”向“日常生活审美化”的转变,艺术泛化扩大的趋势。现代人普遍存在浮躁的心理,大多数人不愿意花钱去音乐厅坐下来静静地听“阳春白雪”,了解其背后的文化内涵。艺术工作者本身也应“面对现实”,顺应时代的转变,而不应一味“守旧”,把自己关在“曲高和寡”的琉璃房间里。我们自身应在继承了传统,尊重古典的基础上,作出与时代文化相接轨顺应文化潮流的相应创新与转变,从而渐渐引领大众的审美倾向,这正是当代每一个民族音乐工作者所要做出的努力与探索,当然其创新转变并不是无原则的,音乐道路的发展,应该是由文化引领听众,而不是听众引领文化,忽略音乐本质,只在表演形式上来迎合大众的“欲望化”视觉刺激与音乐艺术的本质进步是背道而驰的。
    回头想想,《阳春白雪》在它诞生的那个年代,未尝不是一首通俗易懂,带有时代气息的作品,值得当代音乐工作者反思的是,我们现在究竟需要怎样的探索。
 
 华音:下面让我们聊一聊轻松的话题吧!通过您的艺术简历,我们了解到,您出生于山东省济南市,自5岁起便跟随方锦龙、葛羽环这两位在琵琶界、乃至民族乐坛都享有盛誉的琵琶大师学习琵琶演奏,得以这两位名师的指点与帮助,这是否也使您在琵琶的演奏道路上避免了很多“弯路”呢?1999年,您以优异的成绩顺利考入中央音乐学院,师从琵琶演奏家、教育家李光华教授,誉满海内外的李光华老师,现任中央音乐学院弹拨乐教研室主任,其从事专业琵琶教学工作多年,一贯坚持学院派严谨、科学、系统的基础训练,着重启发学生自身的主观能动性与创造性,培养出众多国内外颇具影响的青年琵琶演奏家。在上几期的专访中,我们也采访了很多李光华老师所教授出的优秀琵琶演奏人才,她们在采访时告诉笔者,李光华老师在教育上颇有建树,其会发现每一位学生各自的特点与个性所在,继而有针对性的进行教学指导。您觉得,李光华教授是如何体现“因材施教”的先进的教学理念与教学观念的呢?就笔者上述所提及到,对于每一位器乐演奏专业的学生而言,她们都有着自己强烈的个性,那么,我们想知道,您的“个性”是什么呢?也请您为我们谈一谈,跟随李光华教授学习琵琶演奏这些年,对于您在琵琶演奏上的改变吧?虽然几年前您结束了中央音乐学院大学本科的学业,投身于工作岗位之中,且逐渐步入琵琶演奏家的行列,而几年之后,当您再次决定考取硕士研究生,重返校园之时,内心徜徉着怎样的感受呢?
 
 蒋彦:我的情况并不完全是你所述的那样,我最初学琴还是走过一些弯路的。方锦龙先生是我的启蒙老师,在我刚学琴的时候,他是年轻有为的歌舞团演奏员,同时也是我姑父的战友,经常来我们家拜访的时候,顺便给我授课,而教导我学琴时,采用的是速成法,即跳过基本功的练习直接开始学习乐曲,虽然他是手把手教的,但我是一边玩一边学,并没有完整的、系统的学习。在我12岁时,我家的邻居,也是我儿时的打击乐老师--著名打击乐大师刘汉林先生(已故),便建议我跟随专业的老师系统地学习琵琶演奏,就这样我开始跟随葛羽环老师专业学习琵琶演奏,接受名师的指点与帮助。其实,就我个人而言,我并不是一个较为积极的人,不像音乐学院附中的学生那样从小以练琴为生活的重心,以参加比赛为奋斗目标。当我在学生时期,国内外大赛中获奖之后,才渐渐意识到,在生活的道路上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艺术家。对我来说,学会艺术的生活,这才是最重要最幸福的。我爱音乐,只是有缘选择了琵琶作为我诠释自己的方式。
  在我看来,李光华老师是一个大胆创新,勇于探索的人。我记得,2000年之后,民族乐坛出现了许多对“新民乐”的尝试形式,然而这种大胆的尝试却不被学院派的老师与教授所接受,但是李光华老师却非常支持这样的尝试,他的观点是民族音乐要想发展,必须有所创新,勇于探索,但这种尝试必须要建立在已经很好的掌握了古典音乐学科的基础上,必须对古典曲目有一定的涉猎,而就李光华老师的教学而言,“因材施教”的教学理念体现在他的每个学生身上,李光华老师不会用死板的框架来限制学生的个性发展,不会将自己的演奏特色强加于学生,他所教授的学生在演奏风格方面都具有各自的特点,完成了古典音乐技巧的同时,保留了音乐表现方面自身的个性。另外,李光华老师不仅是一位优秀的音乐家,他更是学生音乐成长道路上一盏指明方向的明灯,其用正确的审美价值标准来引导学生走向成功的殿堂。
   就我的个性而言,我从小就很“叛逆”,直到大学也是一样。李光华老师看到了我在琵琶演奏方面的天赋因此在大学期间,他常常鼓励我参加学校里所有的大型比赛,但是我并不是很积极地配合他。现在回想,任然觉得有些辜负老师对自己的期望。在校时,李老师会很严格地要求我,但是随着他对我了解的深入老师也渐渐地尊重了我的个人意愿,为我提供了选择音乐的空间,选择人生的空间。我之前曾经做过一件非常叛逆的事情:我毕业之后顺利地考入了北京歌舞剧院担任琵琶独奏演员演奏员,因为不适应剧院转为企业化管理的制度,两年后我毅然决然选择了辞职,李老师得知此事,不仅没有对我责备,还表示非常尊重我的选择。直到现在,我还是会坚持自己的想法,尝试自己喜欢的音乐,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包括我目前加入的中央民族乐团喜洋洋室内乐团。在我认为,人生在世,能自由的,倔强的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是最幸福的事。这会让我的音乐充满了生活的激情。
   李光华老师在教学上是位轻言语、重实践的老师,他所发表的观点与见解往往能“一语点醒梦中人”,一句话就能抓住重点,是一位伟大的民族音乐教育家。有时我觉得自己对某首作品的理解已经很到位了,但是李老师的一、两句话又会为我带来一些新的启发,让我可以从作品中挖掘出更多的内涵。我想,这就是李光华老师为我的演奏带来的最大帮助与启迪。
   如今, 我又重返校园考取硕士研究生正是我当下的又一个选择,目的是为了及时接收新的学术信息。毕业多年来,我做了许多的尝试,比如给电影录音,与多国音乐家艺术家合作,参加世界各地多样的音乐节的同时尝试不同的音乐风格的演奏,偶尔也会试着自己写写作品等等。其中必定也会走一些弯路,不断的肯否又否定着自己,但我觉得真实有意义,坚持着这样对民乐的探索,相信一定还会有一些新的收获吧。
 
 
 
 统筹/编辑:李直 采访时间:2012年2月7日
 采访地点:中央音乐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