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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纯明: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2015-12-31 02:55:40 发表 | 来源:中国作家网
 百年韶光寻梦回。昆曲《牡丹亭》中杜丽娘有一句经典念白:“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对昆曲的理解也恰在于此。不走进翠茵碧野,如何能读懂春之神韵?不穿越文化的樊篱,也不会有对昆曲的惊艳。

  早在上大学时,学过昆曲,学过汤显祖的《牡丹亭》。后来,听说过梅兰芳、张继青、魏春荣、单雯、沈丰英等演的《牡丹亭》。也听说过白先勇的青春版《牡丹亭》。一觉太高深,二觉吴语侬软,没精。总之,没介入。一天,和同事王智东吃午饭时闲聊,他说他爱听昆曲。我一下子想到了《牡丹亭》。我有个特点。只要有了兴趣,就不怕难。冲着《牡丹亭(惊梦游园)》的唱词也该学学。“附庸风雅”,当歌学吧!就这样,学了起来。为此也看了《牡丹亭》。声声入耳,顿觉耳清目明。声音是丝质的,温柔中透出一种张力,少了些甜腻,多了份空灵。

  是啊!昆曲,被称为“百戏之祖”,发源于明朝时的苏州。很多人对于昆曲的了解只限于《牡丹亭》,而对《牡丹亭》的了解又只限于学生时代的教科书,白先勇的“青春版”,或是吴彦祖、王祖贤的电影《游园惊梦》。如果问,现在北京哪里可以听昆曲?恐怕知道答案者寥寥。

  欣赏大师的唱段,将历经岁月打磨的大师风范尽收眼底。张继青的朴素隽永与华文漪的华美端丽都唱出了杜丽娘的闺秀神韵。

  在学戏的过程中,思考了几个为什么?

  《牡丹亭》是什么?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典雅优美的唱词,清丽悠远的唱腔,雅致古朴的布景,美轮美奂,几近梦境。

  400多年前,明代戏剧家汤显祖写下《牡丹亭》,呼唤自由和爱情,追求生命自主和幸福,轰动一时。如今,“牡丹亭”穿越世纪,昆曲《牡丹亭》的各种版本方兴未艾,吸引了大批观众特别是年轻人,其长久不衰的魅力何在?

  优雅诗剧,展现古典之美。昆曲不仅展示了中国传统文化中最好的一部分,还蕴藏着中华文化的“遗传密码”。当代艺术关注精神层面,关注人的心灵,而这种时代的要求恰恰引导我们回到像昆曲艺术这样的中国传统文化。

  近日,厅堂版昆曲《牡丹亭》正在北京皇家粮仓热演,而由沈昳丽、张军主演的昆曲经典名剧《牡丹亭》也将在不久后登陆国家大剧院。加上园林版《牡丹亭》、精华版《牡丹亭》、青春版《牡丹亭》、校园版《牡丹亭》等,中国艺术研究院副研究员陈均介绍,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昆曲《牡丹亭》至少有十几个版本。

  “在现存的戏曲形式中,昆曲是极少数能在舞台上原词演唱、敷演古代诗文学如宋元戏文、杂剧、明清传奇的声腔。”陈均说,在“诗性”上,《牡丹亭》是诗文学,昆曲也是“诗剧”,两者皆具有诗性。《牡丹亭》中瑰丽的爱情传奇,以典雅唯美的昆曲来演绎,相得益彰,引发了人们的共鸣,超越了时代。

  北京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院长叶朗则说,《牡丹亭》不是单一的美感,它有视觉的美感、听觉的美感,有表演,有歌唱,有舞蹈、服装等,多种感觉器官的美感交互生发,让我们感受到中国的传统文化、传统美学和传统哲学。

  “遗传密码”,延续文化气脉。在快节奏的现代社会,我们为什么还需要昆曲?

  陈均说,从大的方面来说,昆曲不仅展示了中国传统文化中最好的一部分,而且还蕴藏着中华文化的“遗传密码”。昆曲等久衰而未绝的传统文化之形式,如此或许能接上中华文化的气脉,而再造中华文化之新形象。从小的方面来说,作为一种艺术形态,昆曲既可成为日常生活的某种寄托,也可成为“美的瞬间”,能发挥“兴观群怨”的功能等。

  “当代艺术特别要关注精神的层面,关注人的心灵,而这种时代的要求恰恰引导我们回到像昆曲艺术这样的中国传统文化。因为,传统是一种资源,是一种财富,传统又是一种精神氛围,一种精神力量。”叶朗说。

  “昆曲展示了中国传统文化最成熟、最好的一部分。”陈均介绍,在文本上,它演唱、敷演的是中国诗文学,具有很高的诗性和思想性;音乐上,它承接和汇聚了唐宋之后中国音乐的遗存,曲牌丰富,唱腔婉转优美;表演上,脚色体制严谨、载歌载舞;舞台美术上,衣箱、堂幔、刀枪把子、脸谱、字画等皆展示了中国传统文人艺术和工艺美术的精粹。昆曲具有文辞之美、音乐之美和表演之美,并将这些传统文化之美集聚在一起。

  为什么爱看《牡丹亭》?

  一台《牡丹亭》,从传统版到青春版,从厅堂版到实景园林版,水袖飞舞间,六百载意蕴不变。让人抚掌惊叹的,不只是其委婉绮丽的风格,更源自这部昆剧旺盛不竭的生命力。哪怕戏曲江河日下,哪怕娱乐至上潮起,《牡丹亭》依然逆流傲立,执著吟唱“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如此磁石般的吸引力,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奥秘?

  遥记往昔,汤显祖“《牡丹亭》一出,家传户诵,几令《西厢》减价”。如今,《牡丹亭》在戏曲界俨然已有“唯我独尊”的超然之势。

  “其实,无论历史上还是上世纪80年代以来,《西厢记》、《长生殿》的串演都不比《牡丹亭》少。”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曲研究所研究员陈均说。为何今朝只《牡丹亭》一枝独秀?在业内人士看来,正是青春版《牡丹亭》的出炉,使昆曲这一中国现存最古老的戏剧形式重焕新生。

  现代化的制作人团队、比较统一的审美意识,被陈均视为“舞台作品美轮美奂”的制作关键。“以‘青春’为招牌,才能充分调动现代人的情趣,不仅是演员的青春,也追求观众的青春,让昆曲恢复活力,传承下去。” 青春版《牡丹亭》总导演汪世瑜如此阐释。

  “其他戏曲里,其实也有一些不亚于青春版《牡丹亭》的作品,但却默默无闻。”陈均坦言,酒香也怕巷子深,一部戏的推广,空有一腔热情还不够,宣传手段同样必不可缺。 

  相形之下,国内很多传统剧团的宣传“相当不到位”。“常常只找一两家媒体,报纸上某个角落发篇‘豆腐块’似的演出通知。”汪世瑜说,这样的宣传让观众想注意到都难,也无法产生吸引力。

  “白先勇每到一个地方,除了媒体宣传,还会去学校做讲座,演出后组织专家研讨,现在研讨成果都出了10本书。”汪世瑜感叹,正是高明的宣传策略,让青春版《牡丹亭》影响日盛、经久不衰。

  戏曲的传承,往往在旧制与创新中徘徊。一旦尺度把握不慎,就可能破坏戏曲最核心的东西。“有人将昆曲戏称为‘困曲’,舒缓的曲调、较慢的节奏让人容易失去耐心。”王翔说,为了让观众全程保持兴奋、集中注意力,“我们设置了花瓣、落雨等现代剧场艺术的形式。”这样的创新,被称为“融入现代审美元素的尝试”,恰恰抓住了观众的胃口。

  “各种新版本的持续诞生,就是经典剧目艺术生命力的彰显,这样的多样化,足以证明《牡丹亭》的繁荣复兴。”在他眼里,其他戏曲的复兴同样如此,无法也不应以规模来论成败。

  昆曲是什么?

  昆曲,人类口头遗产和非物质遗产。2001年5月18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巴黎宣布第一批“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以下简称“代表作”)名单,共有19个申报项目入选,其中包括中国的昆曲艺术,中国成为首次获此殊荣的19个国家之一。

  中国昆曲当选的原因:发源于江苏昆山至今已有600多年历史的昆曲被称为“百戏之祖,百戏之师”,许多地方剧种,像晋剧、蒲剧、上党戏、湘剧、川剧、赣剧、桂剧、邕剧、越剧和广东粤剧、闽剧、婺剧、滇剧等等,都受到过昆剧艺术多方面的哺育和滋养。

  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的昆曲,较之从前,确是得到了更多的关注,也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

  昆曲概况:昆曲,原名“昆山腔”或简称“昆腔”,清代以来被称为“昆曲”,现又被称为“昆剧”。昆曲是我国传统戏曲中最古老的剧种之一,也是我国传统文化艺术,特别是戏曲艺术中的珍品,被称为百花园中的一朵“兰花”。

  昆山腔早在元末明初之际(14世纪中叶)即产生于江苏昆山一带,它与起源于浙江的海盐腔、余姚腔和起源于江西的弋阳腔,被称为明代四大声腔,同属南戏系统。

  昆山腔开始只是民间的清曲、小唱。其流布区域,开始只限于苏州一带,到了万历年间,便以苏州为中心扩展到长江以南和钱塘江以北各地,并逐渐流布到福建、江西、广东、湖北、湖南、四川、河南、河北各地,万历未年还流入北京。这样昆山腔便成为明代中叶至清代中叶影响最大的声腔剧种。

  昆曲在长期的演出实践中,积累了大量的上演剧目。其中有影响而又经常演出的剧目如:王世贞的《鸣凤记》,汤显祖的《牡丹亭》、《紫钗记》、《邯鄣记》、《南柯记》,沈璟的《义侠记》等。高濂的《玉簪记》,李渔的《风筝误》,朱素臣的《十五贯》,孔尚任的《桃花扇》,洪昇的《长生殿》,另外还有一些著名的折子戏,如《游园 惊梦》、《阳关》、《三醉》、《秋江》、《思凡》、《断桥》等。

  昆曲的音乐属于联曲体结构,简称“曲牌体”。它所使用的曲牌,据不完全统计,大约有一千种以上,南北曲牌的来源,其中不仅有古代的歌舞音乐,唐宋时代的大曲、词调,宋代的唱赚、诸宫调,还有民歌和少数民族歌曲等。它以南曲为基础,兼用北曲套数,并以“犯调”、“借宫”、“集曲”等手法进行创作。

  昆曲的伴奏乐器,以曲笛为主,辅以笙、箫、唢呐、三弦、琵琶等(打击乐俱备)。

  昆曲的表演,也有它独特的体系、风格,它最大的特点是抒情性强、动作细腻,歌唱与舞蹈的身段结合得巧妙而谐和。

  俞振飞是卓越的昆曲艺术家,他具有一定的古文学修养,又精通诗词、书、画,他不但精研昆曲,同时又是一位京剧表演艺术家。因此他能将京、昆表演艺术融于一体,形成儒雅、飘逸、雄厚遵劲的风格,特别是以富有“书卷气”驰誉剧坛。他深受海内外推崇的代表节日有《太白醉写》中的李白;《游园·惊梦》中的柳梦梅;《惊变·埋玉》中的唐明皇;《琴挑》中的潘必正;《八阳》中的建文君;《断桥》中的许仙等,演来无不栩栩如生。

  昆曲有极高的技巧:戏曲的表现手段为唱、念、做、打(舞)之综合。这四个方面及其综合在昆曲中要求最高。昆曲演员必须在这几个方面兼备。舞台呈现亦最为完美与出色。其他剧种演员为提高技艺都要学昆曲。如京剧演员梅兰芳即有深厚的昆曲功底并能演昆曲。河北梆子演员裴艳玲之代表作《林冲夜奔》即以昆曲形式。

  昆曲唱腔华丽、念白儒雅、表演细腻、舞蹈飘逸,加上完美的舞台置景,可以说在戏曲表演的各个方面都达到了最高境界。正因如此,许多地方剧种,如晋剧、蒲剧、湘剧、川剧、赣剧、桂剧、越剧、闽剧等,都受到过昆剧艺术多方面哺育和滋养。昆曲中的许多剧本,如《牡丹亭》、《长生殿》、《桃花扇》等,都是古代戏曲文学中的不朽之作。昆曲曲文秉承了唐诗、宋词、元曲的文学传统,曲牌则有许多与宋词元曲相同。这为昆曲的发展打下了良好的文化基础,同时也造就了一大批昆曲作家和音乐家,这其中梁辰鱼、汤显祖、洪、孔尚任、李煜、李渔、叶崖等都是中国戏曲和文学史上的杰出代表。

  戏曲的表现手段为唱、念、做、打(舞)的综合体现。对这些方面的要求,昆曲在所有剧种中是最严格的。一个优秀的昆曲演员必须在这几个方面都得心应手,才能在舞台上创造出完美的人物形象。其他剧种的许多演员为提高自身技艺和艺术修养,都主动投身到对昆曲的学习中。享誉世界的京剧表演艺术大师―――梅兰芳先生就曾长期潜心修习昆曲。在他演出的许多剧目中,我们都能发现昆曲的表现手法。梅先生的表演通过昆曲艺术获得升华,昆曲也得以跟随梅先生漂洋过海,传名世界。

  从昆曲的历史发展上看,18世纪之前的 400年,是昆曲逐渐成熟并日趋鼎盛的黄金时期。在这段时间里,昆曲一直以一种完美的表现方式向人们展示着世间的万般风情。那时,它是宫廷相府中的常客,是文人雅士的时尚。正是这种富丽华美的演出氛围,附庸风雅的刻意追求,使得昆曲日益走向文雅、繁难的境地。 18世纪后期,地方戏开始兴起,它们的出现打破了长期以来形成的演出格局,戏曲的发展也由贵族化向大众化过渡,昆曲至此开始走下坡路。到上个世纪中叶,昆曲败落之势更显,许多昆曲艺人转行演出流行的京剧。 1949年新中国成立,为昆曲事业的发展提供了一个重要转机,我们党和政府克服政权刚刚建立后的种种困难,大力扶持和振兴我国传统的戏曲事业,昆曲才有幸得以重获新生。 1956年,浙江昆剧团改编演出的《十五贯》在全国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周总理曾感慨地说:“一出戏救活了一个剧种。”之后,全国许多地方相继恢复了昆曲剧团,一大批表演艺术家重又回到昆曲表演舞台,昆曲表演艺术大师―――俞振飞先生便是其中的代表。

  为什么爱听昆曲?

  昆曲是“活化石”。中国戏曲自形成以来一直在舞台上流传,随着时代的变化,从剧本到声腔、表演不断变革,昆曲则变化较少,对戏曲传统特点保留较多,剧目又极为丰富,被称为“活化石”。

  周总理曾比喻昆曲为兰花,没有牡丹的富贵,也无玫瑰的艳丽,其散发出兰花淡淡的清香却沁人心脾,给人以美的愉悦。这个比喻很好,如果把京剧比喻为牡丹,昆曲就是兰花。年轻人也爱幽兰古曲。青春演绎,融合现代情趣。一个古老剧种能够在快节奏的当下焕发生机,离不开现代传播手段、社会推动和领军人物,陈均特别指出,青春版《牡丹亭》的巡演和成功,无疑促进或引发了公众对昆曲及《牡丹亭》的兴趣,推动了昆曲《牡丹亭》的经典化过程。

  听昆曲提升个人气质。在当下的社会氛围中,若想让昆曲得到普及,说实话我觉着不太现实,昆曲有自己深厚的文化底蕴,是非常讲究的剧种,并非所有人都欣赏得了。不过也正因为它的曲高和寡,又使很多人对它敬而远之,他们会先入为主地以为昆曲不好看、看不懂,本能地拒绝去看一次。我希望大家都能够去剧场看一次昆曲,听不懂没关系,若用一颗放松的心去听,静下心来感受古人留下来的东西,那种清新、美感,将会给你以陶冶,听过一次后,你会逐渐喜欢上它的。有人说,中国大陆有一流的昆曲演员,台湾有一流的观众。昆曲在台湾深入民间,百分之八十的年轻人在喜欢昆曲,关注昆曲,且女孩子居多。台湾观众认为听昆曲增加自身修养的同时,对提升自己的气质有很大帮助。

  “昆曲是美学、美育的一部分。”著名作家白先勇在一次讲座中指出。业内人士也呼吁,可以通过学习我们民族的文化经典、艺术经典,不断提高品位和格调,引导人们追求更有意义和更有价值的人生。“情”是汤显祖美学思想的核心,也是《牡丹亭》这出戏的灵魂。而这个“情”字,也是白先勇改编《牡丹亭》,推动青春版《牡丹亭》的初衷。昆曲最核心的美在于词。昆曲的表演身段及婉转的曲调都是很美的,所谓“一唱三折九叹”,是形容曲调的节奏又慢又长,尤其是《桃花扇》《西厢记》,几个字可能唱半天,它可能是制约一部分观众来接近它的一个方面,却又是昆曲的魅力所在,这是个矛盾体,没法解决。除了身段和声腔的外在神采,昆曲最核心的美还是其华丽的文辞,如《游园惊梦》中的唱词“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光听词就是一种很美好的享受,若是用现代人的口吻来形容,则成白开水了,没有韵味,没有意境。

  曲高和寡处境艰难。昆曲之入选“人类口头与非物质文化遗产”,在于它是我国古典表演艺术的经典。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昆曲的辉煌与落败都与其特性有关。昆曲的兴盛与当时士大夫的生活情趣、艺术趣味是一脉相承的。士大夫的文化修养,为昆曲注入了独特的文化品位,他们的闲适生活和对空灵境界的追求,赋予了昆曲节奏舒缓、意境曼妙的品格,加之士大夫内心深处含有对社会对人生的哀怨、悲凉的感受,使得昆曲在音乐、唱腔上每每显示出惆怅、缠绵的情绪。而到了清乾隆时期,市民阶层崛起,舒缓、惆怅的风格显然与他们格格不入,即使士大夫们也开始务实起来,昆曲在不受市民青睐的同时,也失去了士大夫阶层这一阵地。于是,昆曲便逐渐走向衰落。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以前,全国范围内已没有一个职业昆剧团。20世纪50年代,一出《十五贯》救活一个剧种,全国随之成立了6个昆曲院团。韩世昌、白云生、顾传、朱传茗、周传瑛、俞振飞、侯永奎等老一辈表演艺术家及解放后培养出的李淑君、蔡正仁、计镇华、张继青、洪雪飞、汪世瑜等一批优秀演员,整理、编演了《牡丹亭》、《西厢记》、《千里送京娘》、《单刀会》、《桃花扇》等大量优秀剧目。但在今天,昆曲严格的程式化表演、缓慢的板腔体节奏、

  过于文雅的唱词、陈旧的故事情节,丧失了时尚性和大部分娱乐功能,离当代人的审美需求相距甚远。昆曲因其特性不可能在当今大红大紫,亦无法恢复往日的辉煌,但作为中华文化的瑰宝,作为世界遗产,我们有责任不让她自生自灭。

  昆曲的内在风骨和意境需细品。在600年的发展历史中,昆曲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和学术价值,像京剧、越剧、黄梅戏等许多剧种都受到过它的滋养。我们很多戏曲的从业者包括京剧演员从小学戏就会以昆曲来打基础,这是因为昆曲唱念做打都有,表演上要求精致细腻,以昆曲来修身,受益终身。

  昆曲艺术具有如此巨大的魔力,能够使人徜徉其间,陶醉于糯米般绵软的水磨昆腔,沉浸在美不胜收的古典艺术王国,忘却俗世的繁华纷扰,超越时空变迁与年华流逝。我愿是从容欣赏朝飞暮卷、云霞翠轩的寻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