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嵘指挥美国男童合唱团。

文 | 陈茴茴

好的合唱团，好在哪里？合唱行家会列出音准好、节奏准、音色漂亮、和声完美、语言准确、作品完成度高、曲目储备量大等一系列的要素。国际上的老牌合唱比赛，尤其是童声合唱比赛，各国评委对于优秀合唱团的评判标准出奇地统一，那就是“好声音”。

合唱团先要解决声音问题

合唱，作为声乐艺术的一种形式，“声音”是合唱团给观众的第一印象。好不好听，声音说了算。童声合唱专家张世嵘表示，这个“声音”不单纯指人的声带发出来的声音，而是包含着声音技巧、音准、音质、音色、情感、节奏等在歌唱中形成的一个不可分割的组合体。合唱从“大家唱”到艺术地歌唱，这个过程就意味着声音经过训练，对作品有了掌控力、表现力。

合唱团训练过程中，很多环节都会影响合唱团的发展，其中声音是每个合唱团都应解决的第一个问题，也是合唱团无法绕过的问题。在实践中，由于声音训练难度大、专业度高、花费时间长，很多在这方面遇到困难的合唱团会寄希望于通过熟练作品、丰富队形、加入动作、提高作品演唱难度等来分散听众、评委对于合唱团声音的关注。然而，没有声音作为坚实的基础，合唱团的发展始终会受到制约。中央音乐学院指挥家杨鸿年教授说过，成人合唱、儿童合唱都应该用美声唱法训练。只有声音质量提升了，演唱作品才有质的提升，表现多种多样的合唱形式才更有质量，否则只会让观众看到指挥的“帅气”、合唱强弱力度等表情符号这些外在的“花拳绣腿”。

张世嵘表示，声音的问题在童声合唱团更为明显。儿童在学龄前使用真声唱歌无可厚非，但6岁后，就应该学习一些科学的歌唱方法。长期以来，“儿童不需要方法，应该真声演唱”的观点在国内长期存在，经常会看到孩子们为了演唱高音，捏着嗓子、提着嗓子、扯着嗓子演唱，什么样的声音都有。这样的问题在童声合唱团更为突出，常会成为演唱中不和谐的“音符”。让小学生学习歌唱的方法，不等于要改变其自身的声音，而是通过学习科学方法，为其变声后打下良好的歌唱基础。女孩在五年级（10岁）开始变声，男孩在六年级（11岁）开始变声，如果他们在这个年龄懂得并学到正确的歌唱方法，对变声期会有很大的益处。

“唱什么像什么”

什么是合唱团的好声音？除了音色、音准这些基本因素外，张世嵘认为，“唱什么像什么”，即可以根据作品需要调试出对应的声音，也是合唱团的好声音。找到自己合唱团的声音特点，在此基础上选择与声音特点相符的作品，让合唱团唱出作品需要的声音，就是合唱团的好声音。

在他看来，好的合唱应该运用多种表现手段，以情以声动人。好声音是合唱团的支柱与骨架。“唱什么像什么”，背后需要的是坚实的技术支撑。对于个人的声音训练，在掌握基本发声方法后需要训练2到3年，才会有一个基本正确的合唱发声状态。由此可见，合唱团形成好的声音需要时间，刚成立的合唱团首要任务是要把声音练好。在训练的同时要狠抓音准的训练。有基础的合唱团可以考虑同时进行共鸣、音色、音量及韵律感的训练。在童声合唱团的训练方面，要把儿童的声音质量放在前面，其次再考虑音量。作为音乐老师或指挥要努力做到用手势表达歌曲背后的故事、情感，避免盲目的打拍子。

声音训练不误“合唱工”

在合唱团声音训练上，通常会有两种不准确的观点：一是声音训练就是开嗓，一是练声可有可无。张世嵘说，合唱团的“练声”，包括乐理学习、练耳、多声部训练、咬字练习等内容，不是单纯的“开声”“练嗓子”。声音训练在合唱中是磨刀不误砍柴工，没有“练声”的准备，任何作品都是没有根基的空中楼阁。他举例说，维也纳童声合唱团，团员每周有一对一和分小组的声乐课，声乐课与排练课分别进行。他的学生考进这个合唱团后，也充分感受到声音是第一重要的要素。

张世嵘建议：童声合唱团每周至少两次四个小时的集体训练，每天上午或下午的课间也要挤出时间训练。天天训练才能形成一种“习惯”，这种习惯慢慢变成“自然”。音乐教师多做示范少讲理论，让学生有快乐、有感受地参与其中，变成有感情的歌唱。声乐教师在合唱团的初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要发挥好声乐教师的作用。如果忽略歌唱基本功训练，合唱团是走不远的。合唱团训练中，有人会强调先练好共鸣，有人强调先练好音准，还有人强调先把声音练好，这些要求都是对的，也没有先后之分，但一定不能省略其中的一项。每个人的歌唱背景不同，所在合唱团的水准不同，适合自己的就是好的方法。